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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委内瑞拉:多彩的Puerto La Cruz

稿件来源:发布日期:2017-09-12 17:48:57

中国中铁“一带一路上的筑路青春”文化作品评选活动三等奖作品

作者:中铁四局拉克鲁斯港炼油厂B标经理部 丁钰玲

puerto la cruz 当地人叫十字港市,中文叫拉克鲁斯港,是委内瑞拉东部沿海的重要城市,由中铁四局五公司承建的炼油厂深度改造工程场坪项目就在这座城市之中。银光碧波的大海,常青的椰子树,橘红的晚霞,金灿灿的朝阳,棉白的云朵漂浮空中。若将Puerto La Cruz比喻成一副彩墨画,当一群黄皮肤黑眼珠的中国人走入这幅彩墨画中,便多出许多斑斓色彩,无比动人。

工地上的黝黑

如国内一样,拉克鲁斯港也有四季之分,旱季,极旱季,雨季,雨量极大的雨季,四季之中,不变的是强烈的紫外线照耀着大地,从不缺席。

“努力不努力,黑色皮肤比一比”一些多年在国外项目拼搏的前辈给新来的职工打起“预防针”,项目位于炼油厂内,施工分三个区,当地的职业健康保护相比国内好很多,配备了休息室,更衣室和临时厕所。与国内项目分包不同,项目采取的是自办和专业分包的施工作业模式。自办就是通过PDVSA(委内瑞拉石油公司)SISTEM系统自主申请泥瓦工、架子工等非特殊工种。当地的劳工效率低,中方管理人员并不如大家所想的那样,只是偶尔巡查一下现场,然后躲进空调房。为了抓进度,必须跟在工人后面,盯着干,有时下班了,工人走后,一些急的工序,大家会亲自上手,如此与灼热的阳光亲密接触,短短的一周,皮肤就能彻底变成黝黑黝黑的颜色,沦为当地人口中的Negrito (小黑人)。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前两天还在国内过冬季的技术员杨友,抵委的第二天上工地后,强烈的紫外线就给他来了个下马威,晒伤的半边脸明显比其他地方的皮肤红得多,参建海外项目已五年多的项目书记程宏亮说,这的阳光可比国内的强太多了,慢慢就会习惯的。

办公室主任葛立思当时负责劳工进场,人员名单下不来,他便带着劳工协调员盯守在PDVSA劳工部,软磨硬泡提前拿到将下发的劳工名单,晚上带着劳工部人员挨个打电话通知劳工第二日过来交资料,办手续,协调惠生和项目部安全部门进行进场安全培训,抓办临时门禁安排人员进场。“劳工进场需要体检,报门禁资料,安全培训等等,大约需要3周的时间。”在他的工作笔记上第一页赫然写着最初从局指劳工管理部门人员那获取的人员进场流程。然而,葛立思带领劳工部曾创下20名劳工从名单下发到到进场仅用5天的记录。

然而由于施工现场管理人员缺乏,原本负责劳工进场和后勤管理工作的葛立思直接到现场开展劳工管理工作,每天戴着黑色墨镜,背着工作包,从事劳工考勤,劳保用品发放,盯着山体挖方的施工,几天后,他参加业主组织召开的劳工专题会议,劳工协调员Elinody让翻译表达了她的惊讶,“怎么开会带着眼镜呢”。原来,被黑色墨镜遮挡的部分与曝露在外的皮肤颜色迥异,眼镜的形状印在脸上。同事们都打趣着“哟,主任,秒变国宝呢。”当你走入施工现场,如果不是中国人看起来没那么壮实,远远望去,几乎与当地人无异。

书画大师江仓海在对色彩有过如此定义“红色是我的血液,黄色是养我的土地,蓝色是我向往的大海,黑色是世界上一切美丽颜色的复合”,参建拉克鲁斯港炼油厂项目辛劳的中国建设者们将黑色这种劳动者特有的美丽演绎地淋漓尽致。

会议室里的橘黄

2015年6月15日,中铁四局拉克鲁斯项目部收到了惠生公司(业主)2015年施工阶段性综合评定奖励通告,该项目完成了既定施工目标,获得36000美元的奖励。当天晚上11点多,会议室里那盏橘黄的灯一如既往地陪着项目部加班的技术员们,专注有序,与几个月前的凝重紧张有着天壤之别。谁能想到,如今获得表彰的单位,在数月前,因进度缓慢,公司主要领导接连两次被请到局里做专题汇报,公司董事长李辉两次率工作组现场办公。

中铁四局五公司拉克鲁斯港炼油厂项目部施工内容包括EW-02的桥梁工程;EW-13.1和EW-37.1的土方开挖和回填、建筑物拆除、道路工程、设备基础、排水系统、管道工程、沥青混凝土路面、污水井和雨水检查井等相关工程。常人看来,这些施工工作,与国内的高、新、尖项目相比,似乎就是“小儿科”,最初进场的参建员工也套上了这种思维定式,随后出现的情况将这个干劲十足的团队浇了个“透心凉”。

PDVSA的炼油厂项目因安全管理,所有人员和设备材料进场均需办理门禁,流程流转耗时慢。对门禁办理流程不熟悉,各个程序环节无法有效衔接造成人员和设备材料不能及时进场。同时,没有行之有效的可调动当地劳工工作积极性的措施,劳动效率极低,加之设计单位对项目的设计不完善,多处存在设计变更等问题,严重影响各区工作面的展开。问题出来了,怎么解决?尽管项目管理团队中有在委参建项目多年的老员工,但对于丝毫没有炼油厂施工经验的管理团队来说,只能通过不断的开会,向业主请教,找委籍员工咨询,大家伙集思广益,归拢讨论其中的可实施性和有效性,宿舍里的碰头会,会议室的交班会,经理办公室的班子会,办公桌前一对一的咨询会,一切工余时间都被各种各样的会议占得满满当当,从早上6点半直至晚间12点,最终达成弄透工作流程,盯控设计问题批复,关注重点工序,主抓目标落实的整体工作思路。

项目设计是制约施工生产的重要难题。设计问题多,回复时间长,有些回复仍有问题,在项目部与业主的往来文件夹中的238份CTC(技术问题问询)见证着项目总工洪辉鹤和所领导技术团队的努力。“对于设计问题,发现问题必须及时提报CTC,具体盯控由洪辉鹤负责”除了负责整个项目技术管理工作外,洪辉鹤又多了一项任务。6月13日,惠生设计部门经理Antonio在语言和表情上对洪辉鹤都表达了极度的不满,在这个专业的工程师眼里,洪辉鹤直接跳过惠生业主找CONFEED(PDVSA的设计监理代表方)沟通的行为是对他和惠生的不尊重,面对翻译的惊异,洪辉鹤只是挠挠头,“这种状况经常发生的,但是没办法,催不动惠生,只能自己跑来催CONFEED赶紧回复解决我们的技术问题啊,这点委屈还是能受的”。

“很忙,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洪辉鹤眼见着迅速消瘦了下来。”有人这么描述过洪辉鹤的工作状态。白天,洪辉鹤根本没时间在办公室坐着编制施工方案,大部分时间泡在业主的设计部门。两份合起来140多页的桥梁专项施工方案和架梁专项施工方案从编制开始,来来回回改了三、四版。对于新下发的施工图纸,还要带着各区的技术人员审图,放样确认后有问题的,准备CTC,这些工作只能利用晚上会后时间来做。就这样,他们这种白天盯方案,晚上审图纸,做CTC,经常熬到2、3点才能睡觉,6点多起床的模式断断续续持续了近两个月。

虽然那段最难熬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可是那逝去的紧张时光被20余名参建员工牢记在心理,还有会议室里的橘黄灯光。

引领前行的亮白

在Puerto La Cruz,一处商场位于海边,那矗立着一座白色的灯塔,据当地人介绍,这座灯塔在早先是用作引导渔船返航的。在中铁四局五公司拉克鲁斯港项目部,也有着这样一群人。2015年8月25日,法航AF385准点驶离跑道,中铁四局五公司拉克鲁斯港炼油厂项目经理付军科已经近18个月没有回国休假了,本来今年2月份就到假可回国探亲的,因为工期紧,一直留到现在,项目进度好转了,这才有时间回国探亲。想想在家的老母亲,大学毕业参加工作的儿子还有任劳任怨照顾家人的妻子,他心中激动不已。

付军科有着十多年的项目管理经验,从2010年参加委内瑞拉平原铁路项目建设开始,在委一呆就是5年。对于当地劳工工效调动,他有自己的法宝,将肯干活的劳工组成专业分包小队,按组件承包的的形式将工作分包给他们,完成一天合理工作量外的额外工作支付奖金,对于消极怠工的劳工不让其加班,只发日常工资,防止劳工不好工作习惯的相互传染。如此一来,工作效率大大提高了。

时任项目常务副经理的付军科主管着EW37.1区的排水系统施工,该系统是炼油厂雨季期间的重要防洪措施,业主多次发文局,公司和项目部强调5月15日必须达成的节点目标--排水系统必须达到试通水条件,当时已是3月份,距目标工期仅两个月不到的时间,排水系统中的阀门法兰从美国进口,最快5月初到港,还有清关,验收,安装一系列工作,需要申请协调道路封闭,许多许多问题需要解决。对于剩余工程量和随后的工作组织安排,付军科思路十分清晰,他将进场的碳素钢管一致排列放在已经施工完成的管墩上,焊接完,通过验收一段,安装一段,保证干一段完一段。对于需要协调道路封闭施工的地方,要求劳工部办理节假日加班,工程部通过正式函件报请业主审批封闭道路施工申请,安全部门安排安全防护事宜,各项准备工作确保完善妥帖。5月1日-3日,在当地人享受劳动节和双休假期时,付军科带领参建员工完成了占路施工的30”碳素钢管施工安装,5月4日,第一次接触到的管道施工圆满完成,为5月15日完成EW-37.1区排水系统,形成临时排水能力,完成业主节点要求奠定了基础。

程宏亮主管着劳工管理和与当地工会组织的协调,他的书桌上西语学习笔记记了厚厚的两本。在日常生活中,他能独自与当地人用西语交流,除了专业翻译,他的西语水平在整个项目部望去是数一数二的。给参加工作的和刚来委工作的年轻同志进行谈话时,他时常灌输大家多学习英语和当地语言,积攒海外施工经验和劳工管理经验的意识。

8月26日,程宏亮在办公室与工会代表Fablicio就日前拉克鲁斯港炼油厂整个项目的劳工举行三天大罢工的问题进行协商。“劳工提出的所有要求,在符合制度和法规的条件下,必须满足,如果是无理的,不会盲目答应。”已经在委内瑞拉平原铁路项目处理过劳工管理纠纷的他,在与工会谈判时胸有成竹,将对方当做朋友来相处,双方转换立场,通过缓和地方式解决劳工提出的问题。诸如此类的谈判对弈,经常在他的办公室上演。在过去处理劳工管理纠纷中得出的经验教训,他对于劳工部,工经部和文件管理部门的文档证据的留存十分关注,逐一提醒相关部门负责人,做好文字,图文影响等证据文件的留档工作。

在付军科和程宏亮掌舵的这个项目部的班子团队中,已经在委内瑞拉援建4、5年的占了80%。他们的海外项目经验如白色的灯塔,引领着大家走向成功的彼岸。

心中的蔚蓝金黄

如果想念有颜色,是不是蔚蓝金黄的,如海洋那么包容,如阳光那么温暖。

2013年12月,在妻子怀孕七个月的时候,洪辉鹤踏上了赴委的班机,离别18个月,错过了孩子的出生,爬行,走路,说话等极为珍贵的第一次。电脑中一个文件夹中都留着孩子每一天的影像,笑的,哭的,睡着的…

“这么艰难都坚持下来的,谁能说想念不是一种力量呢。”回国探亲与家人团聚1个半月后,洪辉鹤又一次回到岗位上,项目的重难点工程架梁即将开始。

从事机械管理的孙洋洋,工作5年了,却是资深的海外援建一族,曾参建过安哥拉房建项目,脾气有点火爆的他,常常在谈及刚过周岁的儿子时表露出感性的一面。“回家该好好给补个生日了。”想到即将回国探亲,他嘴角的笑清晰可见。

西语翻译方越,在古巴留学,毕业后就来到拉克鲁斯港项目,首批进驻项目,前期现场施工翻译,他硬是一人顶了下来。去年年底,家中给介绍了一位“动姐”,两人通过网络相处着,今年6月份回国探亲,真真实实地见着了对方,相互印象都不错。“本来想不来的,但是都答应领导要干完这个项目的。不知道明年5月份能不能完工,准备明年5月结婚呢。”小伙子守诺地再次返回了工地翻译的岗位上,还兼任施工管理人员的工作。

在项目上,还有许许多多如他们一样的员工,夜夜伴着这种想念入眠,醒来后,再秉持着这种温暖的力量坚持前行,因为等待着他们的前方,有一片蔚蓝金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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